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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幹幹脆脆把你拒絕,咱們把這個事情了結。

這樣不好嗎?”狄安娜軟語相勸。

她不喜歡拖著。

當然不好!如果告白就會被拒絕,那還不如不告白!

金突然捂住鼻子——鼻子居然流血了!連他的身體都警告他千萬別告白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本章有致敬美少女戰士,具體是第十一本開頭。

☆、1999年,287期獵人考試

——那一道光芒總是……無時無刻引導著我的方向

宛如神聖的救世主。

1999年1月4日,第287期獵人考試開始。

狄安娜自從看到小傑的報名表就開始關註這次考試了,借著職位優勢,觀賞每一次考試可以找到的視頻資料,看著傑一步步穩穩的走在職業獵人的道路上。

雷歐力人很好,非常適合拿來當朋友相處的;酷拉皮卡聰明而固執;至於奇犽……狄安娜完全沒料到今年會有一個和小傑同齡的揍敵客參加考試,而且雙方還交流的不錯。

西索在第一場考試後半部分忍不住了,濃霧中玩起了考官游戲,殺了近十多位他認為不合格的人,小傑被西索盯上了。

第二場考試裏,門淇出的題目太刁鉆:制作壽司,以她在口味上的挑剔,就算找星級酒店的廚子也未必滿意啊,所以合格人數是零,會長秘書豆面怎麽勸說,門淇都不肯松口改主意。

終於引得最高負責人尼特羅會長都來幹涉,親自駕臨考場,於是加試一場:水煮蛋(難點是取葡萄蛛的蛋)。

“呀呀呀,門淇也真是……驚動到審查部她也不好辦的,會長還真疼她,出來打圓場。”皮優本來是找狄安娜一起討論春裝搭配,瞥見她看這次獵人考試那麽細致認真,也坐下來看,作為十二地支之一,她不像狄安娜只關心小傑,著眼點更高。

“看見會長,門淇立刻就認錯了。”狄安娜接著說,“她不傻。”

“餵,她因為考生就影響自己的情緒和行動,來,我倒帶給你看。”皮優懶洋洋的半靠在電腦桌上,手指卻移動鼠標如流星般靈活,很快指著視頻上的一個人——就是小醜打扮的西索,“雖然沒法實際感覺,不過這個人在那胖子考生嚷嚷抗議的時候,猛放殺氣,準確說這人一直在釋放殺氣,尤其是這一刻。

蔔哈剌還好,說不好聽就是遲鈍,門淇則太敏感了,所以後面她失常了。”

她關註起西索的化妝,但是因為這妝容太密實了,實在看不出臉部五官的細節:“這男人要麽就是醜男,要麽就是超級帥哥。”

“按照通常意義,算帥哥。”狄安娜覺得沒必要隱瞞,“你前年生日我送你的寫真集,他就是主角。”

“哦哦,這麽帥?!長得很像高橋一輝嘛,不過那個一輝君已經在我心中失去魅力,現在我迷上了雙胞胎歌手組合T少年。”皮優的興趣通常轉移的很快。

“在獵人考試裏,西索是個危險分子。”狄安娜用手指敲敲屏幕那小醜臉。

“誰都看得出來啦。”皮優真有點同情門淇考官。

第三關賤阱塔——要求考生從頂層走到底層,路程中有罪犯無所不用其極的妨礙:他們能阻擋考生一小時就能少坐一年牢,個個都為了減少刑期而努力。

狄安娜非常欣慰小傑都闖過來了,不過有個小插曲,酷拉皮卡面對一個冒充幻影旅團成員的罪犯,情緒激動而眼睛變紅,一下子打倒了對方,淩然宣布“別再提幻影旅團的名字,否則我會把你殺掉。”

明明舉止行動都是好脾氣少年啊,怎麽突然那麽沖那麽兇?

其後奇犽活生生挖了一個人的心,臉上還帶著些許自得的表情。對此狄安娜覺得很正常,畢竟是揍敵客家的孩子嘛。

這一屆獵人考試,狄安娜最關心的,毫無疑問絕對是小傑。

人的成長,並不是理所當然的,需要外部條件和契機。

狄安娜心想:小傑以前都是在偏僻的鯨魚島生活,交友圈就那麽點範圍,現在交朋友的可選項一多,學好艱難學壞易,變成壞孩子咋辦?她已經把和小傑親近的人一個挨一個查了一遍,最矛盾的就是酷拉皮卡,關於這事一定要弄清楚。

介懷酷拉皮卡的矛盾,狄安娜特意打電話問門淇知不知道怎麽回事,門淇壓根就沒關註過酷拉皮卡,連他是哪位都沒印象。

多虧皮優,她從酷拉皮卡的民族服裝推斷出他是前些年被滅族的窟盧塔族,這樣就說的通了,那樁血案據說就是“幻影旅團”做的。

“窟盧塔族的民族服裝主要是藍色、橙黃色,艷紅,在大型活動或祭典中,兒童服裝在肩部和下擺繪有三重圈,或者在胸口畫著托起太陽的弧形杯,這是為了辟邪;成年的服裝設計更簡單,上衣加馬甲或者上衣和短外套,總體都是寬松的款型,他們很喜歡彎曲不閉合的曲線;他們的屋子造型是天幕狀,圓形頂棚,這種屋子是用特制的木架做圍欄支撐,用兩至三層毛皮圍裹而成,之後用結實的繩子捆綁,好處就是便於拆卸移動——他們因為火紅眼,受到不少歧視,還曾經被追捕圍獵,養成了定期遷移的習慣;交通工具是陸行鳥,有兩條細長的腿善於奔跑,而且溫馴易於馴服;其實這個民族的人大都溫柔善良,只是生起氣或者情緒激動就會眼睛變紅,同時各方面力量增加難以遏制。火紅眼是雙刃劍,一方面帶來強大的力量,一方面侵蝕使用者的理智。

有一首詩可以表明這種狀態——‘萬千重感情都突然沸騰;心靈掙脫了束縛的鎖鏈;燃燒的熱血在到處奔湧;張開了他那朱紅的眼睛。’

在傳說,宗教和神話中,惡魔大都是紅眼睛,他們為此遭了不少罪。”

皮優已經證明,作為古文書獵人,語言學家,翻譯,博客女王,YouTube紅人,她只要肯用心就能交出一流答卷。

“文字資料好多啊……”狄安娜看著那打印出來的厚厚一摞。

“還有視頻,關於滅族慘案,新聞有詳細報道。”皮優很快打開一個視頻網站,一個黑衣服拉長臉的男主播,用喪氣的聲線報道:

發現者是一名在森林中迷路的女性,村民共有128人,全部遇害。

從被害現場發現,各個家庭成員被放置成面對面而坐的姿態,體內被利器刺入,其頭部在被害者尚且活著時被砍下。所有純種窟盧塔族人的眼球被盡數挖出;諸如嫁到村中的外村人的傷口數明顯比窟盧塔族人多出許多(成年男性身上傷口眾多,可以判斷出是在被捕獲之前與兇手交戰所致)。

從這點來推斷,兇手先是對外村人下手,以此激怒窟盧塔族人,待他們因為傷痛和憤怒變成火紅眼時,再逐一殺害斬首。

據說,因為盛怒而產生的火紅眼顏色是最鮮艷的鮮紅色,在地下黑市中能夠賣到相當高的價錢,小孩子的身上傷痕也同樣很多,慘不忍睹,據此判斷,兇手是為了激怒孩子們的父母,來讓他們的火紅眼變得更加鮮艷。

被殘害的屍體附近找到了被認為是兇手的留言——“我等不拒一切,故勿從我等身邊奪一分一毫。”

當地警方封鎖了現場,對案件細節,官方未透露更多信息。官方發言人稱,案件尚在調查中,具體無法透露。因案發現場128人均已身亡,事發經過較難還原。

很慘。

兇手一邊折磨,一邊觀賞他們因為痛苦和憤怒而發紅的眼眸,然後挖下眼睛。

“我等不拒一切,故勿從我等身邊奪一分一毫。——這個是幻影旅團的座右銘嗎?”狄安娜從報道中看不出關鍵的證據,她有疑問:“沒有人偵辦案件追查下去?”

“關於這個,可以看看一個系列報道,雖然看起來沒直接關系——”皮優又打開其它視頻。

【1989年末,某國懷疑一個沒有身分證的流浪者殺人並將他拘捕。核對身份後,流浪者沒有國籍、也沒有任何社會的存在證明。他本人自稱是流星街的居民,法院強行起訴這個否認控罪的流浪漢,沒有給他機會解釋便判了他有罪。

1993年,一名濫用藥物的嫌疑犯被捕,餘罪陸續暴光,由此證明了流浪者是無辜的。緊接著此事後,警官、裁判官、檢察官、目擊證人、陪審員、律師……凡是與他的冤獄有關的31人,都被殺掉。根據目擊者描述,暗殺者笑著跟對方握手後,身體攜帶的炸彈就爆炸了。身處不同地方的31個人,在同時間被炸死。

全部是暗殺者與襲擊目標同歸於盡。

留下的訊息就是——我等不拒一切,故勿從我等身邊奪一分一毫。】

流星街微不足道的無名者,還有他的冤屈,用最激烈的方式昭告世界。流星街人沒有身份,沒有地位,有的只有一條命,面對警官、裁判官、檢察官、目擊證人、陪審員、律師…… 在他們眼裏,也只是一命換一命的對象。

“次年,也就是1994年,窟盧塔族被滅族。”皮優用指甲銼削著小指甲,“邏輯推理學的運作是:通過觀察兩件事或多件事的記錄,尋找規律,通過一致性驗證,從而得出結論。”

“幻影旅團來自流星街,實力強悍,最重要的是,如果追根溯源查火紅眼賣方……”狄安娜由衷地說,“唯有答案簡單,才可能近乎正確。”

“金發小子要找幻影旅團覆仇,現在看起來強弱對比差太遠了。”皮優見過不少此類戲碼,不管是歷史書籍裏的,還是現實社會的,“狄安娜,生活並不總是惡有惡報。”

“我更喜歡‘好事多磨’‘天理循環’“罪有應得”這種詞匯。

酷拉皮卡已經查到不少端倪,剩下的就是增強力量,這個孩子,已經被幻影旅團完全攪亂了人生。”他的人生才剛開始,就走向了黑暗的覆仇之路。

狄安娜想到了前四號蜘蛛面影,想到了他的木偶妹妹蕾茲,想到了還未曾蒙面但怎麽計算都戰鬥力強大的幻影旅團。

酷拉皮卡的覆仇路不好走哇,那是相互殺戮的血路。

哦,沒關系,只要孩子沒人品問題就成,屬於可以交友的範疇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開頭一句出自美少女戰士第十本開頭

酷拉皮卡童年樣子和滅族故事可以參照他的番外篇。

☆、你不知道的事

我們總要再見

再見

為了再見

——顧城

能力來自於美劇靈指神探——只要用指尖輕輕一點,他就能令死去的生命體覆活,但如果他第二次接觸到該生命體,他們就會永遠死去。

我愛死這個超虐的能力啦!

麻煩呼嘯而來,把人撞個四腳朝天,而且和烏龜一樣無法翻身。

庶務部部長讓職員把目前獵人考試的全部資料覆審一遍!因為上一年的一位考官為了私仇躲進賤阱塔,埋伏西索,最後還被西索殺了。

上面的要求是:這麽離譜的事兒,不能再發生了,我們最好搞清事件起因,以儆效尤。

“屍首分離。

我們還要找葬禮美容師把他那笨腦袋縫上去!”實習生急得跺腳,“我還有約會啊,好不容易才能和學長一起看電影……那個蠢獵人為什麽要越過界限違規呢?”

“我要接孩子放學。”另一位老職員更郁悶,“我原本打算今天幫他報補習班的。

我們要怎麽通知死者家屬呢?

——你的兒子闖入獵人考試會場,因為他錯誤地估計自己的實力,喪命於考生之手,我們獵人協會不承擔任何責任。”

該做的還是要做,檢討失誤,收殮遺體,制作死亡通知單,通知遺族。

第四關眼鏡島,考生互相獵取指定號碼牌。

狄安娜第二關註的東巴到這裏被淘汰了,不過人還活著,沒受重傷,好消息是拼到這一關的,來年可以無條件獲得邀請,擁有參與獵人考試資格(省去領路人了),相信他明年還會參加的。

加油,破寇迪茲(斯雷因·揍敵客)的記錄就靠東巴先生你了。

第五關,擂臺戰,只產生一個不合格者,聽起來尼特羅制定的規則很寬松。

第一場,小傑被半藏毆打了三個多小時,最後小傑就是不肯認輸,於是半藏認輸,小傑過關拿到獵人證。

很有實力的揍敵客三兒子奇犽,看不上爆庫兒,幹脆沒開始比就認輸,但是他下一場就是和身上掛滿釘子的集塔喇苦對決,集塔喇苦把臉上的釘子拔了,於是瞬間大變身——那是一個長著貓咪般的黑大眼睛,一頭柔順烏黑長發,模樣頗秀氣的青年。

他是奇犽的大哥伊耳謎。

“不行!你絕不能交朋友!”伊耳謎覺得小傑已經對未來家主有了不良影響,於是一個勁嚇唬弟弟,奇犽敗給哥哥的壓力,自動認輸了。

然後,輪到雷歐力和鮑得羅對戰的時候,奇犽突然沖上去殺死了鮑得羅,理所當然,委員會立刻宣布奇犽不合格。

雖然酷拉皮卡提出異議,但是最終還是判定:沒有證據表明奇犽殺人是被操控或催眠,因此“不合格”照舊。

奇犽很郁悶的一個人返家了。

1月22日星期五,小傑和朋友們取得獵人證,乘坐飛艇出發去枯枯戮山揍敵客家把奇犽帶回來的時候,狄安娜負責通知鮑得羅家人這個噩耗,把遺體帶給家屬。

……真是陰差陽錯,他本來距離獵人證只有一步了。

“您的爺爺作為武道家非常出色,他是在最後一關才出事的。”鮑得羅只有一個孫女,因此這個壞消息只能告訴她。

狄安娜穿著黑色制服,挺直脊背,一臉莊重嚴肅,她以前處理過類似情況,對親人的逝去,每個人都會有不同的反應。

反應激烈的還會鬧起來叫起來,扯著嗓子不肯相信。

姑娘有著茶色的頭發,正在收被子,她就這麽把被子緊緊抱在懷裏,深吸一口氣:“沒關系,謝謝你能來,我有心理準備的。

您請進家裏坐,我給您倒杯茶。”

客廳收拾的很幹凈,餐桌上有一個天使捧花的花瓶,裏面裝著些野菊花。

火紅的斜陽下,這個失去爺爺的姑娘端坐著,露出悲傷的表情:“爺爺就是喜歡武道,他去考了好幾次獵人,也因此受過傷,我和他說過不必考了,他說想多試幾次,試過才不後悔。真是頑固的老頭子。

一年又一年,考一個無法通過的考試,究竟有何意義呢?

我帶您看看他練武的道場……”

“對我來說,格鬥其實很沒趣。

爺爺很遺憾我不是男孩子呢,無法讓我繼承家裏的道場。”孫女說道,面對一塵不染的道場,突然悲從中來,“我是幼兒園的教師,節日晚會的時候,爺爺會去表演,他這個人很少講話呢,也不會說好聽的話。

他很喜歡小朋友鼓掌的聲音,喜歡看他們起哄和嬉鬧。”她啜泣起來,“明明是辦不到的事情啊,就為了得不到的獵人證……他最後和我說的話是——我沒法就這麽放棄,想再努力一下……

我多麽希望,明年,後年,他還能再努力一下……”

狄安娜跟著她去看死者以前練武和生活的地方,看得出,鮑得羅的生活很簡單——格鬥練習,養蘭花,牽著狗散步。

考上獵人,是這個老人的夢想,只是在1999年,因為死亡而一切戛然而止。

生命往往因為意外而大變個樣。

周末,狄安娜和吉格去超市采購。

“買這個,還有這個餅幹,要可可味的。”超市裏,吉格大歡喜,狄安娜總算忙完了,她忙起來會顧不上他,他會寂寞。“獵人考試結束了,你工作都告一段落,我們去度個假啦。”

“哪有那麽多閑錢,前天不是剛護送一位考生的棺材回鄉嘛,那也算度假。”狄安娜不想浪費錢。

“和棺材一起度假嗎?那算什麽?”吉格不樂意,為啥他要過那麽窮酸的日子啦。在超市不能想買什麽就買什麽,要從日用品開始買——洗衣粉,卷筒衛生紙,沐浴液……“上次在友克鑫拿到了五億戒尼的支票,我們用這筆錢去奧蘭多吧。

迪斯尼樂園,環球影城,海洋世界,還有哈利波特魔法公園!”奧蘭多居民才十八萬,但每年的游客多到兩千五百萬,好玩的可多了。

狄安娜突然面色一變,開始左顧右盼,環顧四周,眉頭緊鎖,然後丟下吉格往外跑。

“餵,買單,別忘了買單!”吉格一手拿著可可餅幹,一手拿著軟糖罐子,終於放下商品,跟出去了。

“東阿東!”狄安娜叫起來,“我知道是你,出來!”

沒有回應。

充滿顫音的呼喊,越來越哀戚:“我知道你在,你出來!出來!

你到底出不出來?”

她叫的嗓子都啞掉了,久久的用視線搜尋四周,無奈的還是得不到回應。

她意識到,為了達到目的就要出點狠招。

“東·富力士,我警告你,你不出來,我就從這棟大樓跳下來!

我言出必行。”狄安娜扯著嗓子宣布。

周圍已經有路人圍看了,多半想著:看不出來這麽彪悍啊。是情侶分手還是吵架啊?

狄安娜快步走向獵人協會大樓,邁大步走進電梯,按了最高層,頂層就是會長辦公室,不過她當然不會選那裏去跳,從防火梯走到最頂上,毅然決然站在高樓露臺,人在巨大的建築物對比下,顯得如此渺小。

她往下看,地面上的車輛和人都宛如螞蟻一樣,就像迷你卡通玩具。

她沒有猶豫,最後叫了一聲:“東,給我出來,我要跳了!”

說完她就跳樓了。

風聲。

足以掩蓋眼淚和哭泣的大風,裹卷而來。

吉格騰空而起,迅速的向上跳躍,把已經墜落到半空的狄安娜接住了,仿佛抱著的是一個易碎的玻璃制品,他小心翼翼,這半空中的互相碰撞,不過一秒鐘,很快的,他穩穩落地,他驚魂未定,就看到狄安娜哭了,她潤濕的眼睛,很快灑落大顆的淚珠,一種令人窒息的暈眩向他襲來,他覺得鼓膜刺痛,有刺耳的聲音在鼓噪。

但是比這些更深刻的感受,是一種真切的恐懼,天啊,他有多少年沒有過類似感覺了,這一刻,他唯一的想法就是緊緊抱住她。

有生以來第一次,如此緊緊擁抱一個人。

就像抱著馬上就會碎裂的珍寶。

她埋在他懷中,他嗅到了玫瑰花洗發水的味道——你是綻放的薔薇,那麽我就是被甜香迷惑的蜜蜂。

“東明明在啊,為什麽不出來,我都跳樓了他還不出來……”她哭的委屈無比,“為什麽,為什麽?”她一直篤信的在崩潰,她開始想起金說過“他其實很想逃離你”。

“你確定他在?

我幫你找。”吉格發動了圓,頓時,他的念張牙舞爪的向四面八方逡巡擴散,好一會兒,才說道,“的確來過,已經跑了。”

“他跑到黑暗大陸去了!”狄安娜停止了哭泣,不,她不該在一切都不明朗的時候懷疑東,面對面說明白才對,問題是怎麽面對面。

去黑暗大陸好了!

我明白你會來,所以,我等。

當我明白你不會來,所以,我去你那邊吧。

這是另一角度的分割線

我們總要再見

再見

為了再見

上上一次見面的時候,狄安娜已經在王墓死去了,剛剛死去。

於是東·富力士保存好她的屍體,並且開始勞心勞力練習一個能力,這個能力有著嚴格的殘酷的制約,繁覆艱難無比,但是他堅持下來。

上一次見面的時候,他的手指輕輕拂過她的唇瓣,伴隨她悠長的呼吸開始起伏,他的臉色蒼白無比。

——過了今天,我不會再有機會觸碰你。

那個時候溫暖的觸感,現在就仿佛遙遠夢境的鏡花水月,整個人只能站在天邊外的位置,遙遙看著……

東·富力士苦練的念能力——“童話死亡理論”,只要用指尖輕輕一點,他就能令死去的生命覆活,然而制約就是:如果他第二次接觸到該生命,她就會永遠死去。

蝴蝶眨幾次眼睛

才學會飛行

夜空灑滿了星星

但幾顆會落地

我飛行

當你墜落之際

很靠近還聽見呼吸

對不起

我卻沒捉緊你

你不知道我為什麽離開你

我堅持不能說

放任你哭泣

你的淚滴像傾盆大雨碎了滿地

在心裏清晰

你不知道我為什麽狠下心

盤旋在你看不見的高空裏

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

☆、東·富力士番外

I think love is a touch and yet not a touch.

有人認為愛是性、是婚姻、是清晨六點的吻、是一堆孩子,也許真是這樣的,小姐,但你知道我怎麽想嗎?我覺得愛是想觸碰又收回手。

——塞林格《破碎故事之心》

時間:1680年

地點:魯魯卡王墓

對話:

——“我說,以後再見大概很難吧。”

——“大概……”

——“如果重逢,就毀滅世界吧。咱們分開的時候你可以好好琢磨具體怎麽做。”

——“好啊。”

——“東,再見!”

——“狄安娜,再見!”

這究竟是——說了再見,才發現可能再也見不到;

亦或是,在重逢之前,暫且說一聲再見……

時間:1985年

地點:魯魯卡王墓

以前盜墓者之間流傳著“王墓的詛咒”“魯魯卡的怨念”,紛紛傳聞闖入魯魯卡王墓的人會死於非命,不過金的隊伍卻挖掘的很順利,就在只差一道墓門的時候……

有一名年輕隊員突然呼吸停了,而且他那顆心臟再也沒辦法重新跳動。

金並沒有因此膽怯止步,醫生檢查過死者,推測是急性心臟病,雖然有膽子小的人心裏背上了包袱,但是金不會,他甚至有種預感,王墓最大的秘密馬上觸手可及。

狄安娜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裏,那麽久……在王墓中心位置的石床上,她看起來仿佛才剛剛入睡。

如果不喚醒她,就可以永遠的在旁邊,看著她安睡。

她沒有生命。

她沒有體溫,不會再說話,不會微笑,不會邁著靈巧的腳步,走在他身邊,走累的時候就說:“東,你怎麽不背我?

我腳疼。”

東·富力士的手指輕輕拂過那個女子的唇瓣,金色的念力開始註入……

——如果你不在了的話,我也會失去活下去的目的。

所以拜托了,為了我,活下去!

這個世界,有做得到的事情也有做不到的事情,非要追求人力無法企及的事情,必然被某些不以人意志為轉移的定律限制住。

“童話死亡理論”

——

規則一:只要手指以此念力輕觸屍體,就能使死者覆活。

規則二:活過來的人如果再碰一次就會死去,徹底地死去,而且永遠也不能再覆活;

規則三:如果不在一分鐘的時限內讓死而覆活的人再度死去,那麽作為交換,周圍將會產生新的死亡(除了“童話死亡理論”的使用者,隨機產生新死者);

規則四:規則三的補充,生命的交換遵循等價法則,因此人換回人,一個換一個,人換回人,動物換回動物,動物的生命無法換回人命。

規則五:不管是能力使用者還是挽回的死者,會近乎不老。

這就是他正在使用的念能力。

當他研究開發這個能力的時候,就決定總有這麽一天——

如果你希望毀滅,我就成為魔王;

如果你否定我,就來消滅我吧;

請你原諒我,讓你成為孤獨一人。

東轉身離開的那一刻,狄安娜的眼皮已經開始動了動,她想趕快醒過來,可是不能夠啊,連手指頭顫一顫都拼盡全力。

那個一直都在的人要走了,要走了,遠遠走了,可是她什麽都不知道,什麽都不能做。

墓門打開了,進來的有三個人,狄安娜只關註當中的那一個,那是一個開朗,帶著好奇表情,還有雙亮晶晶黑眼睛的男人,她邁開僵硬的步伐走向他,雖然不夠穩,但是卻急切極了,伴隨深深久久的凝視,直到距離近到可以把住他手臂,也直到這個時候她才發現眼前人不是要找的那位。

她感到心酸,以及遺憾,還有一點點居然分不清東和其他人的羞愧:“抱歉,認錯人了……”

她的眼睛因為含著淚水而發亮,然後,一滴淚,順著臉頰滑落,滴在了地面上。

金把她的臉龐和眼淚看得清清楚楚,他用真誠又好奇的眼光瞅著她,完全不會預料,他們從今以後那纏纏繞繞的關系。

時間:1999年1月24日

地點:超市的食品貨架邊。

重逢。

……

一輪銀月懸掛在高空之上,東·富力士也在高空之上。

她的哭聲,讓他耳膜陣痛,她的聲音震響在他心頭。

然而他連伸出手為她揩去眼淚都做不了。

夜深了,他在她的床頭坐下,凝視那猶帶著淚痕的臉龐。

不能觸碰你的我,和無法被觸碰的你,究竟誰更可悲呢?

時光越長久,歲月越綿長,只會徒增傷悲。

東·富力士知道,他和狄安娜不能做的事情:

不能握手。

不能親吻。

不能擁抱。

不能跳舞。

不能做愛。

不能在她哭泣的時候拭去淚水。

不能用手捧起她的臉,告訴她“一切沒問題的。”

不能從背後抱住她,在她耳畔輕輕吹氣。

不能用兩根手指夾住她的下巴,開玩笑說:“你再這樣我會生氣。”

不能推倒她。

不能幫她梳理頭發。

不能把她橫抱起來走幾步。

不能牽起她的手,帶她去看祭典的煙花。

不能單膝跪下來,對她行吻手禮。

不能把頭枕在她的大腿上。

不能在她做噩夢後,攬住她的肩膀,把她放入懷中。

不能在早上,把她從睡夢中搖醒。

不能讓她在自己的臂彎裏,聽著他的細語輕言。

不能依偎在身畔,聆聽彼此的心跳。

不能輕撫她的面龐。

不能和她擊掌。

不能捏住她的臉頰,說“長了點肉嘛。”

不能讓她咬住他的手指,笑嘻嘻的聽她說:“快去洗手。”

如果和她去游泳,那麽一定要分開在泳池兩頭,哪怕她快淹死,也不能把她拉起來。

她洗澡的時候,他不能幫她擦背。

不能挽住她的胳膊,把她領上神壇。

他騎自行車的時候,她不能坐在後座;他騎摩托車的時候,她不能坐在後座;他開汽車的時候,她不能坐在副駕駛座。

在她從高空墜落的時候,不能拉起她,不能接住她。

不能有任何皮膚接觸。

他不能寸步不離的守在她身邊,無論發生什麽都第一時間擋住危機,他遠遠地在黑暗大陸……因為他無法一直忍耐不去抱住她。

在生離和死別之間,他拒絕了後者,但是啊……他已經連碰她一個指頭都成了奢望。

愛對東·富力士而言,就是想觸碰又收回手。

【“沒有任何人比我更加幸運了。”】——《新大陸紀行》第一部作者後記最後一句話。

單單是認識你,

我就覺得很幸福了。

《新大陸紀行》第二部,寫了很多很多年。

PS:東還在寫呢,沒有編輯和讀者催稿子,他寫的慢悠悠的,隨著自己心意。

大概只有第一句話沒改動過——“謹以此書獻給狄安娜·魯魯卡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:

你們應該充分理解。東·富力士乃本作最大炮灰!為了聲優對應,用了金木研同人圖,如果侵權,請告之,會撤下。

東的人生:

快樂呆在鯨魚島——大陸游歷——遇到女主,帶她逃家—— 一起躲各種追捕——女主沈睡,東離開,去黑暗大陸——東寫了本書《新大陸紀行》——發現女主死了——練覆活能力“死亡童話理論”——覆活女主,再次去黑暗大陸,《新大陸紀行》第二部撰寫中。

按照我的設定,他第二次離開女主去黑暗大陸十四年,缺乏主君滋潤整個人都漸漸壞(黑化病化)掉了……身體由黑發黑眼變為銀發紅眼。

“如果你不在了的話,我也會失去活下去的目的。

所以拜托了,為了我,活下去!”——來自七原罪的團長(聲優梶裕貴),對重傷的伊麗莎白說的(聲優雨宮天,我很自豪在七原罪完全沒揭示她德魯伊能力的時候,居然能設定狄安娜的治愈念力)。PS:我真想讓花江夏樹說一遍這個臺詞啊。

配樂:一顆不變心

☆、去黑暗大陸吧!

吉格摸摸自己的頭——沒有發熱。

但是,為什麽他心跳的超快而且睜開眼閉著眼都在想狄安娜?

哪裏不對了?

知道她因為東·富力士的事情不開心,吉格小心翼翼避免談那個男人,難得一次主動拎東西,一回到家,打開電視找了個搞笑節目,然後哄著狄安娜坐過來一起看。

“哈哈哈,真好笑,你看,那個人長得好像一只狗。”其實吉格也不覺得那麽好笑,就是想用笑容感染狄安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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